177 第四十六個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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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第四十六個詛咒
詛咒其三：炫晝縞夜如您，永恒正確。
第四十六章
“……我離開……你去盤星教。”
星灰感覺自己好像只聽到了這句話。
“……吾主？”
強大的、脆弱的、沈默的、空白一片的太刀, 茫然地呼喚著主人。
我犯錯了嗎？我有哪裏做的不好嗎？我還不夠鋒利、又或者太過鋒利？為什麽……為什麽，要扔下我呢？
漫長的時光、和其他付喪神的接觸並沒有在這張過分空白的紙張上留下什麽痕跡，抱刀的靈體在所有可以的時候以沈默的守護姿態站在焚燼身後，有這短暫的接觸對他來說已然足夠——於是到了現在, 竟不知道該如何將自己留在主人身邊。
他的眼神空茫而惶惑, 像是出生還沒多久就被莫名其妙棄養的奶狗, 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就發現主人溫暖的手掌離開了自己, 外面的冰冷雨水把皮毛淋得濕漉漉的，狗狗可憐巴巴地嗚嗚叫著, 卻連伸爪子扒拉主人的褲腳都不敢, 一半是擔心對方生氣，一半是膽怯。
唇瓣囁嚅，卻連一句“為什麽”都問不出口。
無法感知到自己被愛的存在都是這樣的, 連呼吸聲重了都要怕自己愛的人不高興, 即使白紙一張也會本能地恐懼著某些東西, 星灰膽怯到連一句問話都無法出口焚燼起碼要擔一半責任。
在焚燼身邊的星灰並沒有成長多少, 他把自己的一切寄身在焚燼身上, 接觸再多也只當自己沒有看見, 所以依舊不理解他人他刃，依舊不明白很多事情的根由, 依舊不知道該如何更好地和自己選擇的主人相處。
不，他還是學會了什麽的——他不明白如何恃愛行兇，卻已然領會到了在重要之物前本能的膽怯。
可這又能怪誰呢？焚燼就是這樣的人啊。
過去塑造了現在的他, 而星灰選擇了現在的他。
既然成為了他的刀，就不能反悔了啊。
焚燼手中把玩流蘇的動作停下, 這個動作能聽到是男人胸中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 青年抿唇：“不是扔下你。”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翻湧的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緒, 卻還是仰起頭，摸了摸男人布滿星灰色紋路的半張臉，沙啞的聲音輕柔中帶著微微安撫意味，“在盤星教待著對你有好處，他們信仰的是我的‘側面’——而且我還是會時不時回本丸的，和之前沒什麽差別。”
重點在於現在的【咒術】接納付喪神進入，而【灰燼】不行。
夢幻泡影上艱難穩定的世界終究還是過分脆弱了，只能接受異能力、魔術體系以及無能力的存在進入其中，焚燼作為世界的主人是它唯一的特例，除此之外，即使是身為他武器的藥研星灰也無法打破這鐵律。
既然沒辦法把刃帶上，就要做好讓他們停留在本丸和這個世界的安排。
藥研日常處理本丸事務，又相對成熟，留在本丸就可以。
但星灰之前那段時間都是默默紮在本丸裏長蘑菇——焚燼在的時候就無聲無息抱著刀藏在他身側的陰影裏，焚燼不在的時候就給坐在天守閣裏發呆、偶爾因為藥研出聲而幫個忙——顯然不能簡單放下。
焚燼對這半路創到自己懷裏的刀的關切程度當然比不上對待藥研，但對他的心理狀態和靈體情況還是有數的——他以前倒是完全不在意，但咒力這種特殊的力量體系由不得他不在意，尤其不做不等於不會。
所以焚燼也知道，比起留在本丸無所事事徒增負面情緒，不如讓星灰去盤星教找點事情做，接觸更多的人，也有助於這振空白太刀的“心智”成長。
更重要的是，對契主的信仰對星灰是有好處的，起碼，可以讓他的異變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星灰垂著眼睛看懷中過分纖瘦的青年，安靜地聽完了他的解釋，然後緩慢地點了點頭。
“好的，吾主。”
他灰色的眼瞳裏映出主人月光般的銀白長發。
不知是接受了解釋，還是不得不聽從主人的命令。
·
於是焚燼便帶著星灰來到了【咒術】的現世……並旁聽了夏油傑和瞬光唯整個極限拉扯的過過程。
他的確是覺得自己沒必要見瞬光唯。
但並不是因為什麽“價值不足”、或者厭惡之類的原因——只是單純的“沒有必要”而已。
焚燼還牽著星灰的手，微微灼熱的溫度隔著繃帶將他的掌心燙熱，他的長發有幾縷落在身旁刃身上，他自己卻沒有發覺，青年和男人正面相對，聲音和平，幾乎把疑問句說成了陳述句：“為什麽要喜歡你？”
——您不喜歡這樣的我嗎？
——為什麽要喜歡你？
像是在問原因開端，又像是在說你不值得。
夏油傑在焚燼現身後便快步走到了青年身邊，心知對方聽了全程知道發生了什麽，倒也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目光在千秋先生身旁陌生的、充滿了咒靈氣息的男人身上淺淺一落，心中不期然升起一點困惑。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把註意力放到焚燼和瞬光唯的交流上。
而此時的瞬光唯專註地看著焚燼，從他精致靡麗的容顏到他滿頭如月華般的長發，從他是被包裹在繃帶內的小巧喉結到他白得幾乎透明的指尖，那眼神不帶一點褻瀆暧昧，而是純然的仰慕和……愛戀。
“為什麽不喜歡呢？”他的語氣柔緩到近乎氣音，仿佛面前的人是一片過分輕盈的羽毛、是一場一觸即碎的幻夢，會因一個稍重的吐息毀傷。
“您喜歡狗，喜歡純粹、幹凈且好看的存在，想要絕對又極端的感情，無法信任任何人的同時又忍不住渴求著他人感情帶來的滿足感，認為價值和利益才是最重要且唯一永恒不變的事物……這樣的我，您為什麽不喜歡呢？”
狂熱純粹的愛意，一無所有的靈魂將自己雙手奉上，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食物和祭品。
就算是對食物獵物的冷酷偏好，同樣是“喜歡”——若是從這個角度來看，瞬光唯怎麽就不該得到神明的偏愛呢？
“……”
焚燼本尊的想法暫且不提，旁聽了自家神主XP（？）的夏油傑有六點要說：……
不是，別的暫且不提，瞬光唯你是真的覺得自己“純粹、幹凈”嗎？你剛才的表現不是這麽說的啊？要是惡意可以變成箭的話，他現在就已經被萬箭穿心了，這家夥演得倒是天衣無縫。
其實單從瞬光唯能在Q集團首領的位置上待到現在就能看出問題：那可是個詛咒師集團，要知道詛咒師都是反社會瘋批，一個三級詛咒師、生得術式的能力還是特制類，看作無戰鬥力人員也未為不可，手腕不夠黑根本不可能保住這個位置，現場的人都清楚他的底細、更不是什麽傻子，誰會相信他的鬼話啊？
而星灰慢慢眨了眨眼，灰色的眼瞳從手上已然抽離的銀絲一點點轉向那個奇怪的男人。
純粹的、渾濁的……
已經收回了手的焚燼將感知延申到瞬光唯身上，聲音一如既往地沙啞輕柔，神情卻顯然是不為所動：“那也不代表我就要喜歡你。”
就像擇偶標準和最後的伴侶有可能背道而馳一樣，喜歡一個類型的存在不代表就一定會對符合這個類型標準的人生出好感——怎麽，同性戀就要喜歡所有同性是吧？
從對食物喜好上切入更是無稽之談，畢竟焚燼的食物本就是“愛”，來自生者的，鮮活純粹的感情。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青年線條柔和的臉上浮出一點近似無奈的神情：“而且你沒有必要……如此追尋我。”
那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他追尋的從來都是海市蜃樓、幻夢一場。
在看見、感知到瞬光唯的第一秒焚燼就已經確定，自己的確是“救”過他的。
白夜是都市傳說，執劍白天黑夜行走於陰影之中的存在無數次揮刀，在咒靈或者人類手下救下一條條生命，炫晝縞夜——其中如果混入了什麽奇怪的存在，似乎也不是非常奇怪。
比如可愛的貓貓狗狗，比如羸弱陰郁的少年，比如美麗的JK，比如行將就木的老人……再比如，滿身血跡的頹敗弱小詛咒師。
焚燼不介意救人，即使在對方上感知到了咒力的波動，但拯救他人總不該是件錯事。
那就是瞬光唯——“因為被白夜行走救了所以開始信仰對方、並戰鬥力極強地為祂把一個教派都給策反了”的狼滅。
天與咒縛用不知名手段將自己偽裝成了詛咒師，他並沒有伏黑甚爾那麽強大的身體，卻不會因為戰力的羸弱就對咒靈束手無策，智力從來不是不能轉化為真正“力量”的存在，無論是同五條悟一般計算咒力的使用，還是如瞬光唯一樣用自己的大腦推演操控一切——所以焚燼那天“救人”的行為，真的就只是多此一舉而已。
但他其實並沒有註意到這一點。
撈人都快撈出本能來了的焚燼的確沒怎麽註意自己到底都救出了什麽人，事情做多了的確會遺忘細枝末節，再加上身份實力擺在一起，也不可能有誰真的能背刺他，自然不會註意。
強大而高潔的魂靈對那麽多人一掠而過，還沒記住便已然全數遺忘，而無數人被他拯救，總有人不願意將他轉瞬拋諸腦後。
“白夜行走”的信徒，從來不只是空中樓閣——而瞬光唯見了他一面，而心火無名無由便起， 再不願也再無法熄滅。
是希冀也是渴求，是刺痛也是沈湎。
男人在追逐著自己眼中的光輝，虛妄的水中日月。
……在焚燼眼中，始終只是臆想。
瞬光唯臉上不見半點被懷疑感情的氣惱，他帶著全然溫柔無自我一般的笑意，讓面前“人”的容顏在一雙眼瞳兩汪流金中晃出淡淡漣漪。
“什麽是必要？白夜殿，我始終都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他用了反問句，清雅柔滑的聲音中，篤定感油然而生。
“……追隨您，怎麽會是錯誤？”
作者有話說：
一些謎語人行為。
又一個有問題的發箭頭人員出現了！放心這位不會出現前面幾位背刺or詐死or舍棄阿焚的操作的！他是真的！
……雖然對於阿焚來說只是工具人（目移
看、看情況吧，反正問題不大，阿焚日常吸引單箭頭中，不會吃虧的。
感謝在2023-08-30 21:56:04~2023-08-31 21:06: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啊啊啊啊 42瓶；記箜 1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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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離開……你去盤星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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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主？”
強大的、脆弱的、沈默的、空白一片的太刀, 茫然地呼喚著主人。
我犯錯了嗎？我有哪裏做的不好嗎？我還不夠鋒利、又或者太過鋒利？為什麽……為什麽，要扔下我呢？
漫長的時光、和其他付喪神的接觸並沒有在這張過分空白的紙張上留下什麽痕跡，抱刀的靈體在所有可以的時候以沈默的守護姿態站在焚燼身後，有這短暫的接觸對他來說已然足夠——於是到了現在, 竟不知道該如何將自己留在主人身邊。
他的眼神空茫而惶惑, 像是出生還沒多久就被莫名其妙棄養的奶狗, 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就發現主人溫暖的手掌離開了自己, 外面的冰冷雨水把皮毛淋得濕漉漉的，狗狗可憐巴巴地嗚嗚叫著, 卻連伸爪子扒拉主人的褲腳都不敢, 一半是擔心對方生氣，一半是膽怯。
唇瓣囁嚅，卻連一句“為什麽”都問不出口。
無法感知到自己被愛的存在都是這樣的, 連呼吸聲重了都要怕自己愛的人不高興, 即使白紙一張也會本能地恐懼著某些東西, 星灰膽怯到連一句問話都無法出口焚燼起碼要擔一半責任。
在焚燼身邊的星灰並沒有成長多少, 他把自己的一切寄身在焚燼身上, 接觸再多也只當自己沒有看見, 所以依舊不理解他人他刃，依舊不明白很多事情的根由, 依舊不知道該如何更好地和自己選擇的主人相處。
不，他還是學會了什麽的——他不明白如何恃愛行兇，卻已然領會到了在重要之物前本能的膽怯。
可這又能怪誰呢？焚燼就是這樣的人啊。
過去塑造了現在的他, 而星灰選擇了現在的他。
既然成為了他的刀，就不能反悔了啊。
焚燼手中把玩流蘇的動作停下, 這個動作能聽到是男人胸中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 青年抿唇：“不是扔下你。”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翻湧的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緒, 卻還是仰起頭，摸了摸男人布滿星灰色紋路的半張臉，沙啞的聲音輕柔中帶著微微安撫意味，“在盤星教待著對你有好處，他們信仰的是我的‘側面’——而且我還是會時不時回本丸的，和之前沒什麽差別。”
重點在於現在的【咒術】接納付喪神進入，而【灰燼】不行。
夢幻泡影上艱難穩定的世界終究還是過分脆弱了，只能接受異能力、魔術體系以及無能力的存在進入其中，焚燼作為世界的主人是它唯一的特例，除此之外，即使是身為他武器的藥研星灰也無法打破這鐵律。
既然沒辦法把刃帶上，就要做好讓他們停留在本丸和這個世界的安排。
藥研日常處理本丸事務，又相對成熟，留在本丸就可以。
但星灰之前那段時間都是默默紮在本丸裏長蘑菇——焚燼在的時候就無聲無息抱著刀藏在他身側的陰影裏，焚燼不在的時候就給坐在天守閣裏發呆、偶爾因為藥研出聲而幫個忙——顯然不能簡單放下。
焚燼對這半路創到自己懷裏的刀的關切程度當然比不上對待藥研，但對他的心理狀態和靈體情況還是有數的——他以前倒是完全不在意，但咒力這種特殊的力量體系由不得他不在意，尤其不做不等於不會。
所以焚燼也知道，比起留在本丸無所事事徒增負面情緒，不如讓星灰去盤星教找點事情做，接觸更多的人，也有助於這振空白太刀的“心智”成長。
更重要的是，對契主的信仰對星灰是有好處的，起碼，可以讓他的異變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星灰垂著眼睛看懷中過分纖瘦的青年，安靜地聽完了他的解釋，然後緩慢地點了點頭。
“好的，吾主。”
他灰色的眼瞳裏映出主人月光般的銀白長發。
不知是接受了解釋，還是不得不聽從主人的命令。
·
於是焚燼便帶著星灰來到了【咒術】的現世……並旁聽了夏油傑和瞬光唯整個極限拉扯的過過程。
他的確是覺得自己沒必要見瞬光唯。
但並不是因為什麽“價值不足”、或者厭惡之類的原因——只是單純的“沒有必要”而已。
焚燼還牽著星灰的手，微微灼熱的溫度隔著繃帶將他的掌心燙熱，他的長發有幾縷落在身旁刃身上，他自己卻沒有發覺，青年和男人正面相對，聲音和平，幾乎把疑問句說成了陳述句：“為什麽要喜歡你？”
——您不喜歡這樣的我嗎？
——為什麽要喜歡你？
像是在問原因開端，又像是在說你不值得。
夏油傑在焚燼現身後便快步走到了青年身邊，心知對方聽了全程知道發生了什麽，倒也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目光在千秋先生身旁陌生的、充滿了咒靈氣息的男人身上淺淺一落，心中不期然升起一點困惑。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把註意力放到焚燼和瞬光唯的交流上。
而此時的瞬光唯專註地看著焚燼，從他精致靡麗的容顏到他滿頭如月華般的長發，從他是被包裹在繃帶內的小巧喉結到他白得幾乎透明的指尖，那眼神不帶一點褻瀆暧昧，而是純然的仰慕和……愛戀。
“為什麽不喜歡呢？”他的語氣柔緩到近乎氣音，仿佛面前的人是一片過分輕盈的羽毛、是一場一觸即碎的幻夢，會因一個稍重的吐息毀傷。
“您喜歡狗，喜歡純粹、幹凈且好看的存在，想要絕對又極端的感情，無法信任任何人的同時又忍不住渴求著他人感情帶來的滿足感，認為價值和利益才是最重要且唯一永恒不變的事物……這樣的我，您為什麽不喜歡呢？”
狂熱純粹的愛意，一無所有的靈魂將自己雙手奉上，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食物和祭品。
就算是對食物獵物的冷酷偏好，同樣是“喜歡”——若是從這個角度來看，瞬光唯怎麽就不該得到神明的偏愛呢？
“……”
焚燼本尊的想法暫且不提，旁聽了自家神主XP（？）的夏油傑有六點要說：……
不是，別的暫且不提，瞬光唯你是真的覺得自己“純粹、幹凈”嗎？你剛才的表現不是這麽說的啊？要是惡意可以變成箭的話，他現在就已經被萬箭穿心了，這家夥演得倒是天衣無縫。
其實單從瞬光唯能在Q集團首領的位置上待到現在就能看出問題：那可是個詛咒師集團，要知道詛咒師都是反社會瘋批，一個三級詛咒師、生得術式的能力還是特制類，看作無戰鬥力人員也未為不可，手腕不夠黑根本不可能保住這個位置，現場的人都清楚他的底細、更不是什麽傻子，誰會相信他的鬼話啊？
而星灰慢慢眨了眨眼，灰色的眼瞳從手上已然抽離的銀絲一點點轉向那個奇怪的男人。
純粹的、渾濁的……
已經收回了手的焚燼將感知延申到瞬光唯身上，聲音一如既往地沙啞輕柔，神情卻顯然是不為所動：“那也不代表我就要喜歡你。”
就像擇偶標準和最後的伴侶有可能背道而馳一樣，喜歡一個類型的存在不代表就一定會對符合這個類型標準的人生出好感——怎麽，同性戀就要喜歡所有同性是吧？
從對食物喜好上切入更是無稽之談，畢竟焚燼的食物本就是“愛”，來自生者的，鮮活純粹的感情。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青年線條柔和的臉上浮出一點近似無奈的神情：“而且你沒有必要……如此追尋我。”
那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他追尋的從來都是海市蜃樓、幻夢一場。
在看見、感知到瞬光唯的第一秒焚燼就已經確定，自己的確是“救”過他的。
白夜是都市傳說，執劍白天黑夜行走於陰影之中的存在無數次揮刀，在咒靈或者人類手下救下一條條生命，炫晝縞夜——其中如果混入了什麽奇怪的存在，似乎也不是非常奇怪。
比如可愛的貓貓狗狗，比如羸弱陰郁的少年，比如美麗的JK，比如行將就木的老人……再比如，滿身血跡的頹敗弱小詛咒師。
焚燼不介意救人，即使在對方上感知到了咒力的波動，但拯救他人總不該是件錯事。
那就是瞬光唯——“因為被白夜行走救了所以開始信仰對方、並戰鬥力極強地為祂把一個教派都給策反了”的狼滅。
天與咒縛用不知名手段將自己偽裝成了詛咒師，他並沒有伏黑甚爾那麽強大的身體，卻不會因為戰力的羸弱就對咒靈束手無策，智力從來不是不能轉化為真正“力量”的存在，無論是同五條悟一般計算咒力的使用，還是如瞬光唯一樣用自己的大腦推演操控一切——所以焚燼那天“救人”的行為，真的就只是多此一舉而已。
但他其實並沒有註意到這一點。
撈人都快撈出本能來了的焚燼的確沒怎麽註意自己到底都救出了什麽人，事情做多了的確會遺忘細枝末節，再加上身份實力擺在一起，也不可能有誰真的能背刺他，自然不會註意。
強大而高潔的魂靈對那麽多人一掠而過，還沒記住便已然全數遺忘，而無數人被他拯救，總有人不願意將他轉瞬拋諸腦後。
“白夜行走”的信徒，從來不只是空中樓閣——而瞬光唯見了他一面，而心火無名無由便起， 再不願也再無法熄滅。
是希冀也是渴求，是刺痛也是沈湎。
男人在追逐著自己眼中的光輝，虛妄的水中日月。
……在焚燼眼中，始終只是臆想。
瞬光唯臉上不見半點被懷疑感情的氣惱，他帶著全然溫柔無自我一般的笑意，讓面前“人”的容顏在一雙眼瞳兩汪流金中晃出淡淡漣漪。
“什麽是必要？白夜殿，我始終都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他用了反問句，清雅柔滑的聲音中，篤定感油然而生。
“……追隨您，怎麽會是錯誤？”
作者有話說：
一些謎語人行為。
又一個有問題的發箭頭人員出現了！放心這位不會出現前面幾位背刺or詐死or舍棄阿焚的操作的！他是真的！
……雖然對於阿焚來說只是工具人（目移
看、看情況吧，反正問題不大，阿焚日常吸引單箭頭中，不會吃虧的。
感謝在2023-08-30 21:56:04~2023-08-31 21:06: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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